那天晚上，我和莉莉还有另外8个姐妹，跪坐在沙发上一排，全都半弓着背，撅起臀部，20个男人轮番上阵，对着我们发泄火气，连续五六个小时，其中一个姐妹当场黄体破裂，被送去医院。

　　2012年7月，我正在北京一家地下酒吧做服务员，突然接到发小老黄的电话，说郑州马上要开一家高级会所，月入至少5位数，问我要不要去？

　　我非常无奈：“难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？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？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找我了。”

　　老黄苦口婆心：“我知道你是从‘天上人间’退下来的，被拘了三个月，存款都被查抄了。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？你看你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多，什么都没留下。还在家里等着用钱呢，郑州没有北京严，你也有经验，再说了，再过一两年，你年老色衰，也没有机会了，真的不趁机捞一把？”

　　正说着，突然一个肥头大耳的客人走到我身后，用力捏了一把我的，我有些尴尬地躲过去，一边陪笑，一边示意我在接电话，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去。

　　老黄接着说：“你看你现在在那个破酒吧，还不是要讨男人欢心，又赚不了几个钱。反正都是陪笑，钱和快乐你总要占一样吧？”

　　对于我这种出生的人，母亲早亡，父母重病，弟弟还在读书，家庭负担重，别说奢求快乐了，只要能好好活着就算不错了。

　　一方面我曾经在“天上人间”踩过雷，但另一方面，正是因为接触过这一行，我知道这背后的利益有多大。如果我能够安安稳稳呆上一年，不，半年就行，我爸下半辈子的医药费就不愁了。

　　老黄非常高兴地过来接我，还给我报销了机票钱，美其名曰给我介绍工作，不求回报，只为了我能有更好的发展机会。

　　其实我都懂，老黄他不过就是个串串，介绍一个高质量的女招待，他能够从中得到一到两万不等的辛苦费。这取决于他介绍的女招待“质量”如何，想当初，我也是“天上人间”的抢手货，虽然不及四大花魁那样名满京城，但怎么说也是能和梁海玲同坐一桌的人，老黄这单子收益绝对不小。

　　果不其然，老黄把我带到一个叫飙哥的人前面，据说这人专门给服务的女招待定价，488到1688不等。

　　第二轮面试我的是个大姐，姓王，问了我有没有什么才艺，学历如何。我告诉她我唱歌跳舞一绝，擅长钢管舞，学历不高但是阅历丰富，还把自己之前在天上人间做过的事也说了。

　　王姐眼睛发亮：“我喜欢聪明的女人，你只要好好干，好处少不了你的，你的定价费用只是和客人的陪酒费，店里会抽走一半，但是你卖酒提3成，卖多少给多少不会少你的，以及私底下客人要给你多少小费，要跟你们做什么花多少钱，跟我们都没有关系。”

　　我连声答应。紧接着，飙哥前前后后又带进来9个人，凑齐了10个，对王姐说：“这10个人你带着，做得好的你跟着赏，做得不好也是要罚的，好好教啊！”

　　王姐应下来，带着我们去宿舍，又给我们准备了丰富的晚餐：“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，明天开始上班！”

　　不得不说，这“皇家一号”真对得起“皇家”二字。店内的装潢简直不能用“豪华”来形容。这里的房间，有明确的等级划分，最低档的房间，也要900元，档次最高的房间，标价9900元。

　　我听说，“皇家一号”开业时，曾公开承诺，只要在会所充值一百万以上，会所就会赠送一辆宝马轿车。

　　而它之所以敢做出如此招摇的承诺，是因为它背后的老板很有钱。“皇家一号”背后的实际控制人，大都是有权有势的人。

　　比如曾被人称为娱乐场大哥级人物的高兴武，有传言说，郑州地区有一半娱乐场所都是他在控制，其身价保守估计也在400亿以上。

　　“皇家一号”的幕后老板，愿意花如此多的钱去装修，其目标很明确，把“皇家一号”打造成奢华的娱乐场所，吸引更多有钱的客户来他们这里大量消费。

　　其中一个男人看上去年龄不大，30岁左右，脸上还有些稚气，但是说话恭恭敬敬，一口一个“刘局”，叫他身边那位有些上了年纪，满脸沟壑的男人。

　　莉莉马上就在我耳边说：“姐！那个刘局归我了啊！我看他的样子应该那方面不太行，我今天实在不想开荤。”

　　我看莉莉年纪也小，想到我弟弟，一时间也没有争执什么，由她去了。我则款款走到那个30岁左右的男人身边，听到刘局叫他“小郑”，看他突然一下子红了耳朵，给我高兴坏了，好久没看到这么纯情的小伙子了。

　　不过一开始我们只是在一边陪他们喝酒，听他们聊什么“拿标”“陪标”，他们只喝啤酒也没有点别的酒。这样下去一晚上可赚不到什么钱啊。

　　莉莉了然地趴在刘局身上：“老板，你们喝的太清淡了，人家都坐不住了！喝点好的嘛，喝高兴了，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哦！”

　　莉莉屁颠屁颠地叫人上了5瓶洋酒，开玩笑，往死里罐我们4个人也喝不了这么多酒。但是没关系，不重要，开盖子就要算钱，陪一个晚上，几千块算是有了。

　　我看莉莉一下愣在原地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刘局的脸色眼看着越来越冷，我“噌”地一下站起来，连忙陪笑：“刘局这是想看点助兴的呢！刘局，我们家莉莉跳舞可好了跳给你看看？”

　　我忙给莉莉使了个眼色，要她跳起了贴身的舞。莉莉了然地脱起了身上的连衣裙，本来就只穿了一层，脱下去就只剩下内衣裤了。